金鱼草汁治咳嗽

金嗽酱。
K,多为猿比古中心(礼猿all猿)。
文犬太宰先生中心(๑´ㅂ`๑)双黑沉迷中。

J☆S,JustSmile,金嗽首字母。

【消生贺】怖(cp:尊猿)

*赤组时期设定,各种意识流
*亲爱的战友的生贺呀呀本来就一拖再拖的生贺然后最后SE了,一定没有比我更烂的人了(°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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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场合***


人生来都有会感到恐怖的东西,那种感觉,就好像急切地想在心上盖一层布,一层自欺欺人的保护。

对于伏见来说,应该没有多少能让他感到害怕的东西,他十几岁的眼底总是那么沉静,额前的碎发一飘,满脸都是对这个世界的无眷无恋。

现在这个晃悠着单薄身形的少年正坐在吠舞罗酒吧的吧台旁,侧身撑着腮,顶着略微浓重的黑眼圈看着酒吧里渐渐热闹起来。他可以不用来这么早的,但是伏见想着反正每天都要来这里像报到一样的出现一下,自己无处可去,早点过来也不失是个好的选择。

对了,无处可去,这是伏见害怕并且习惯了的东西。

他低下头打了个呵欠,正跟面前被推来的一杯热牛奶打个照面,草剃先生今天也是帅得亮闪闪地准备开张营业,在看到无精打采的少年后,像是关照又像是犒劳一样的准备起早餐。

“又没吃饭吧小猴子?想来点点心吗?”

“牛奶就够了。”伏见快速地拒绝掉来自金发老板的其他好意,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抓过面前的玻璃杯缓慢地喝起来。一般只要草剃先生在,即便是在酒吧这种地方,也不会允许伏见这些未成年人碰一滴酒的。但在伏见看来这是又把自己当小孩子看,每次草剃递给他和八田的不是果汁就是牛奶。

在吠舞罗这种地方待着,各种让人无所适从的热情和问询每天都会碰到很多很多,伏见不喜欢这种大家都像炖汤里的蔬菜挤在一起的距离感,或者再具象一下地说,这其中产生的像是温度一样的东西,高得让伏见感到不安。

草剃先生从他的墨镜下投来关切的眼神,因为看到伏见是一个人过来的并且精神不佳。注意到了对方想要询问什么的状态,伏见不用猜也知道会是什么问题,“今天没和小八田一起来吗?”什么的……一想到要面对这种问题,那种温度一样的东西就烧得伏见一阵烦躁。

但是对方什么也没有问出,因为这个时候,周防尊恰巧从楼上下来,转移了草剃的注意力。不同于草剃以及大家见到周防的反应,伏见不会自然地打招呼,也不会充满敬意地对着自己的王问好,他只是僵坐在座位上,端着牛奶杯的手停在空中,抬起头一直看着周防走下最后一级台阶。

不单是因为力量的压迫感,是温度。那种让伏见感到不安的温度在周防身上全部得到了聚集和升华,周防尊是让伏见感到恐惧的存在。

他仰视着那个火红发色的慵懒的王者,周防同样也感受到了这束别样的目光,低下眼一直回看着那个角落里的少年,然后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到另一边去找他的沙发,而是顺着伏见的目光走到吧台旁边,随性地坐在了伏见边上。

伏见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害怕周防尊,他的心脏感受到了这团让他困扰的恐怖的接近,快速地收缩起来。他赶忙回过神,放下杯子然后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腕。

周防本身也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他时而手指戳进头发里扫一下,时而十分慵懒地变换一个坐姿,整个人散发着无所事事的气场,安静地看着草剃各种忙碌,或者对聚集在他身边的同伴不多言语,单就某种颓靡的状态来说,伏见可能是最跟他有共同语言的,但可惜的是,两人生活中的交集寥寥无几,有的话也会是可怕的安静。

周防的视线落到伏见正在喝的牛奶上,然后又落到把脸侧到一边的少年身上,低哼了一声,管草剃要了一杯草莓牛奶喝。

其实如果伏见不是那么害怕周防的话,他们的步调会很合拍。


因为整个氏族的中心正坐在身旁,伏见感到身边渐渐纷乱吵嚷了起来,他轻声表达着不满,端起杯子把剩下的牛奶一口气喝掉,然后脸朝里侧趴在吧台上,开始摆弄手机。

有来自八田的聊天框问他去哪了,伏见小小地哼笑,摁出吠舞罗的字母。

当初即便是不喜欢这个组织也跟着唯一的友人加入进来了,喧闹的气氛、像是做着家族游戏一样的生活,伏见觉得自己会适应的,只要跟八田在同一个地方的话,但是现在两人之间有东西正在悄悄崩裂。结果伏见学会了无视让他难受的氛围、学会了习惯一段关系渐次崩坏的惶恐,然后最后他发现,他还是不能适应将那火红的恐惧自然地接纳进心里。

背后似乎感受到了滚烫的视线,伏见甚至能够想象到视线的主人投过眼神的样子,他已经可以九分确定那个眼神跟看别的成员是不一样的,就好像母鸡挑剔一颗异卵。氏族的底细不可能瞒得过王,他能够安然地待到现在,绝对是因为周防对这种事根本毫不在乎。

伏见不自觉地抽起了嘴角,内心升腾起一股悲哀。

然后他回忆起了第一次见到周防尊的情景。那是传说中的赤组入组仪式,本就不宽敞的屋子承受着仅那一人散发出的烈焰一般的气场。周防尊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向伏见,那双似乎能喷出火焰的狮瞳咔嚓一声喊醒了他细胞中尚能感知恐惧的部分……谁叫自己动机不正,伏见以为会被那些热流烧死,事实上当周防伸出冒着火焰的大手对他说“握住此手”时,他也毫不惊讶地认为自己就要因为一己私欲而被处决了。

结果那只手并不烫人,而是温暖得可怖。

热流顺着两人相触的手掌迅速袭向伏见的全身,强大的力量冲撞着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伏见亦幻亦真地感受着心脏被炙烤、眼睛被充血、大脑被烫爆,体内的细胞最后在临界的时刻颤抖着向火焰交出了最真实的想法——加入吠舞罗全是因为美咲。

紧接着体内的那股力量一瞬间就安稳了下来,锁骨上爬上赤红色的纹身。

纹身跟八田的位置一模一样,伏见说不出是该高兴还是该自嘲,身上的虚汗还没退下,他就看到周防同样盯着他纹身的位置,发出一声低沉的哼笑。

伏见知道自己跟赤王的力量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最深处的情感秘密被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所了解,然后王对着自己的不成熟和偏执发出一声哼,伏见记得这之后他自我厌恶了一个多月,并且从这第一面开始自己就不再敢正视周防的眼睛。

在这个人面前不知道该如何表现,伏见清楚地明白,王有着可以洞穿人心思的能力,自己的行动会被透彻地盯视,这只让那份恐惧只增不减。从进入这里开始,所有与这份恐惧照面的机会、以及照面中悄然产生的某些让伏见不敢去想的情感、就比如刚才两个人在周防下楼时候的眼神对视,都被伏见自欺欺人地回避掉,除了在心上蒙上不透气的布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虽然天气已经比较暖和了,但在屋内待着不动的话也还是有些凉,赤组的能力可以做到自我取暖,不过在伏见身上这个取暖的能力似乎总是火力不足。人声嘈杂,但他还是枕在胳膊上意识渐渐地模糊,心脏在一片侵体的寒凉中明快地跳着,耳边由周防引来的纷乱被选择性地过滤掉。伏见在沉入白日的梦境之前,记得自己最后抱怨的是,好吵,对王来说,果然什么都是无所谓的东西。



梦境像是万花筒,细胞却像河岸边密布的植物,细风吹过先是一阵战栗,然后成群的发出舒缓的喀啦啦声。

伏见恍惚中觉得自己趴在一个盈满橙黄灯光的房间的地板上,背靠着温热燃烧的炉火。






***一方场合***

周防九点的时候突然醒了,这不太正常。

他转过身,发现安娜正用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盯着他,站在床边拽他的袖子。

“尊。”女孩这么叫他,平静地陈述着只有她能看到的事情。“猿比古,很难受,红色很暗。”

“伏见吗……”周防一点没有因为被叫醒而生气的意思,只是略微昏沉地坐起来。真是危险的小鬼,因为能力的关系,安娜总是能发现事物之间各种微妙的联系,直到刚才,周防还沉浸在梦境的世界里,画面中时不时出现眼镜少年的影子。

“尊。加油。”音节从安娜嘴里跳出,她对着男人笑了一下,就又转身出去不知道玩儿什么去了。

女孩提到的猿比古,是几年前加入吠舞罗的小子,尽管如此,却还是表现得像个新人。除了跟他一起加入进来的另一个小子,跟谁都有距离感,尤其是跟周防,已经不是单纯的距离感了,更像是自我防卫一样竖起一身刺。而这时候周防就完全暴露了他的兽性,越是带刺的、冷漠的,就越好奇,想拿爪子拨弄。

楼下好像十分热闹,周防起身下楼透气。

在经过楼梯的时候,从那堆投来的热切视线中,果然十分容易就捕捉到了少年偏冷的视线。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伏见一味地盯着周防这边,没感觉到自己嘴上挂着牛奶印。

全程盯着伏见嘴上的奶圈,大概是感到了萌的周防,从台阶上迈下最后一步。

安娜总是正确的,尽管周防敏锐地嗅出少年的那份难受有着更深层的缘由,但是此时单从那对黑眼圈看来,身体确实是不舒服的样子。周防不太会表达对氏族的关心,他走向吧台,坐在伏见旁边,默默地看了看桌上的牛奶,点了同样的。

只是这种不多见的举动的话,伏见是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的,他除了感到一丝无聊之外,全身的细胞都不自觉地拉响了防御警报。他将脸侧向一边,这让周防也无聊地开始挠头发。

接到要求的草剃过来抱怨了几句说店里的牛奶不多了,前辈要懂得把营养机会留给后辈。然后翻出前几天从贩售机多买的盒装草莓牛奶,倒进给周防的杯子里。

鉴于是喜欢的口味,周防只是哼了一声。

就这么端坐着两人各自遐想着不同的事情,周防的周围也渐渐聚满了人,吠舞罗里热闹又平常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这是周防的组织,是赤王成长到现在的成就,百十号人组成火焰的家族,聚在一起形成最强火焰的形状。周防经常背靠着座椅或沙发,无言地看护着店里的一切,像个无所事事的牧羊人,看似无精打采,然而每只羊身上长什么样的毛他都心里清楚。

身边的伏见是个有着优秀资质的少年,甚至从草剃那里听出有把伏见当做自己接班人的意思,周防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那是只漂亮的黑羊,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合适。

……

“我可爱的羊群里迷失的黑羊。”

……

周防手撑着脑袋盯着伏见的后颈,少年刚加入进来的那阵,不过觉得他是个兀自纠结的小鬼,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人对视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尽管每次都是周防扫到伏见的视线,只几秒,伏见就立刻避开去干别的事。从少年的反应中周防觉察出他是害怕着自己的,不知道是自己的外表脾气还是力量,总之是害怕着自己的。想到这儿周防有时会哼出声,仿佛是确信因为忌惮自己,伏见也是不会离群的吧。

就这样不惜把迷茫的他赶到羊群的最中间,在他面前亮出更威仪的气势。

啪的一声,伏见手里的终端因为主人不小心睡着而拍倒在吧台上。

困得睡着了啊……

看了看自己身边聊得火热的氏族们,再看看轻微起伏的背影,周防决定还是到沙发上去坐吧。

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离开座位之前,周防把自己的外衣盖到了伏见身上。

面对草剃意味深长地评论,周防在心里的理由是“红色很暗……”。

……

在这颤动的心上盖上隔断一切的布料,由这个人亲手。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像一片虚空一样,酒吧变得安静极了,仿佛刚才的热闹都是不真实的幻境。

伏见动了动被压麻的手臂,手里失去了握着东西的触觉让他一下清醒了,急忙抬眼发现终端好好地摆在吧台上又舒了一口气。

刚才梦到的是……壁炉?

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莫名其妙的,背上盖着的某样东西在温暖着他的身体,同时散发着有生命力般的热度,以及环抱着自己的熟悉的烟草气味,这些大概是给了伏见温暖和依靠的暗示吧,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

暂时懒得思考为什么周防的衣服会跑到自己身上,周围这么安静的话,应该也是没有人在的样子。伏见缩了缩身子,完全钻到那温暖的大衣之下,连同脑袋也盖了起来,衣料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也全是火焰的味道了。

如果那个人是出于一时的善举,那么自己现在的行为就跟小丑无异。

伏见痛恨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扔掉这件衣服,而是甘愿被他缠得更紧。

明明是让他感到恐怖的吧。可是这层心防偏要被那个人盖上。伏见觉得自己需要爬起来透口气。

酒吧里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就这样错开大家的集体行动也不是第一次了。保持着衣服裹着头和上半身的姿势,伏见走到楼梯口,迟疑了一下,决定默默地将衣服放回楼上周防睡觉的房间。

“伏见。”

“!!”

吓得差点摔到地上,一回头发现火红头发的男人仿佛浮雕一般,这才从沙发里显出形。

为什么要装雕塑啊,吓人就是这么擅长的事情吗。伏见在心里狠狠地吐槽。但是一时之间嘴上却不知道最应该说什么,所以有些错愕地站在原地。

“过来坐。”

单句的命令语,尽管全身的细胞都发出了抵抗的信息素,伏见也不得不遵从地走过去,找了个自认为适中的位置坐好。

结果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把伏见叫过来似乎就是全部事情了。周防没有再说什么,坐在那里慢慢地喝着威士忌,金色的双眼在盯着很远的地方。见状,伏见认命般地只好刷终端消磨时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某种程度上伏见渐渐感到了在这里生活的度日如年,是那种迷茫着的,无处发泄,耍弄着时间的活法。

加入这里的理由……

自己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方式。在赤色的力量面前,一切都被烧毁,这是伏见当时需要的力量,破坏的力量,变强,否定掉自己想要否定的。而周防是那破坏力的根源,自己如此害怕着他,大概是因为伏见也害怕自己被更强大的破坏力吞噬吧。

破坏,已经不是他想追求的了,伏见在心里暗示出这点。但是适合他的生存方式,真的存在吗?

“是因为什么才会被选中……”

裹在几乎溢出红光的外衣中,伏见不自觉地嘀咕出自己的疑问。

这时周防才好像第一次意识到伏见的存在一样,转过头,看不出表情地盯着。

“给你一个家。”

“什…?!”这么无聊的话也会从这个男人嘴里吐出来,伏见实在是不能相信。

“您喝多了吧……”伏见站起来,嘴角露出苦笑,他脱下周防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做出归还的姿势。“您的衣服……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

想要逃开,逃开这里就可以呼吸了。

他不安地将衣服伸过去,不知道周防是不是下一秒就要爆出脾气。果然不出所料,伸出去的手被对方猛地抓住了。

“你害怕我,嗯?”从猛兽的喉中发出不明深意的闷响,让人不明白是生气还是戏谑。

“……!!!”

伏见感到有什么东西被戳中了,他睁大眼,体内的细胞在呼啸着集体跳上陡崖,发疯一样地成群投进赤红翻滚的江水。

无话反驳。

“是,一直害怕着……从来没有如此害怕……”伏见的脸上清晰地仿佛能看到这样的句子。

“呵……”红发下锁紧的眉头依旧皱着,看不出是否有缓和或是紧凑。少年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含着雾气的眼睛,以及那紧抿的双唇,都让周防产生了想要蹂▽躏的欲▽望。

趁着伏见错愕,周防一把将人拉进怀中。

……

“尊。加油。”安娜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带着一种回音式的空灵感。不单是小鬼的玩笑,安娜可能也是在提醒自己,作为一个氏族成员的王,他应该加油了。

但他还是想跟安娜说抱歉。

……

紧紧抱着伏见,做好了他终会离开的觉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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